末俗

生不丁三代之盛隆兮,而丁三代之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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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日】风俗店


“您喜欢我正面,背面?”


日向翔阳语调稚拙地说,脸微微涨红,不知道是那种羞涩,还是生怕学得不像的紧张,可能两种都有。


“日向君,太乖巧了,”对方挠了挠头,真诚道,“你要是接待客人,店里会被投诉雇佣童工的。”


“我成年了!!”日向翔阳揪着自己的橙色乱毛,咬着嘴唇地说,“我要挣钱,真的要挣钱。”


店主盯着他看了很久,日向都开始出汗了,店主才勉强松了口:“也还行吧,可能会有笨蛋或者变态喜欢日向君你这一款,那你明天开始上工?”


“是!”日向翔阳真诚地道谢,“谢谢侑前辈!”


“不用谢我,”店主瘫倒挤在小沙发上,扯过皱皱巴巴的外套盖住脸,“又不是什么好工作。”






推开风俗店的门走出去,外面有零星两个人在默默等着排队,日向低着头不去看那些颇为露骨的目光,把围巾拉高了些,径直走出去。


至少有工作了,日向一边冷得跺着脚呵气,一边出神地想着。


虽然不入流,但是这是在保证排球训练的同时,他能拿钱最快的工作了。


日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把脸更深地埋在自己的围巾里。


奶奶突然生病住了院,小夏升学发挥失常,考上的高中费用高昂,家里处处要用钱,偏偏父亲工作的公司突然遇到了危机,工资迟迟发不出来,单靠母亲的收入根本是入不敷出,在这种情况下,日向根本不可能开口提自己要去巴西练球的计划。


必须要钱,要很多钱,巴西的俱乐部可以报销机票和一部分食宿,但是他必须在出发之前支撑着家里度过危机。


离开了学校,父母不再把困难瞒得那么严实,慢慢开始共同面对家庭压力的时候,日向才感觉到那种密不透风的压抑感,现实,这就是现实,一刻也不能停,要钱,也要训练,日向没有那么多空闲去打工,零碎的杂工也没有多少钱,荒废甚久的学业也不足以让他靠这个挣钱,实在是没有办法。


日向和小学的同学一起喝酒喝醉了,蹲在桌子底下哽咽得打嗝,被同样喝高了的小学同学抓住问出来之后,对方抽着烟笑得停不下来,然后坦言说他家里最近也不宽裕。


“我白天上班,晚上在邻县一家风俗店打工,” 同学耸耸肩,看到日向的眼神又笑起来,“日向君,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


日向急忙摇头说不是,我没觉得那样......


他在地上蹲了很久,然后同学站起身正准备拉他回去的时候,突然被拽住。


日向小声说:“ 我想去。”








日向翔阳并非对性一无所知,但是此前的经验也仅限于自己解决自己,真的要打这样的工还是隐约脸红。


已经很好了!他给自己打气。同学特意安排的隔着单侧亚克力板,不用直接接触客人,只需要表演,总比被客人动手动脚要好。


亚克力板那边闪了闪光,说明已经有客人进来了。日向舔舔干燥的嘴唇,尽量若无其事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锁骨到胸脯一大片白皙肤色。


这身衣服勒得很紧,完美勾勒出日向翔阳的腰身,随着他轻微的动作紧贴着身,透出隐约的肉色,透出其主人不自知的诱人。


这时候日向翔阳已经对羞涩脱敏了,他想着这一次的工资,咬了咬牙,对着那边认认真真地问:“您想看我正面、背面?”









影山飞雄毕业之后没有继续升学,一边保持着训练,一边准备去阿根廷,及川前辈就在那里打球,但是他还有些犹豫。


因为阿德勒俱乐部也在联系他,说实话影山相当心动。


菅原学长念了师范学院,大地学长念了警校,山口和月岛也选择了升学,当初的乌野排球部,坚持沿着排球走下去的就只有他和日向。


日向翔阳。


影山飞雄经常会在生活的空隙里想起他来,小小的个子,乱翘的橙毛,专注的神色像一轮太阳。发光,耀眼。


不知道日向怎么样。影山去邻县打练习赛,打完比赛走在街上,突然从眼角掠过一抹橙色的影子。


日向?


他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对方一直低着头走得飞快,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跟着。


然而拐来拐去,看清楚日向进了个什么地方之后,影山飞雄脸都绿了。


风俗店?日向去这种地方是想干嘛?


影山在门口自己和自己作斗争了好久,脸扭曲成了一团,最后还是从背包里扯出一顶鸭舌帽压在头上,一鼓作气走了进去。


看到那个明显就是日向的牌子,影山飞雄愣在了原地。


他模模糊糊地知道日向为什么来这里,但是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更加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他说:“那个牌子,对,日向君,我要点他。”


然后他看到了,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的日向翔阳。


影山喘着气,脑子里一团乱麻,他什么都搞不清楚,为什么日向会在这里,为什么日向要这样做,为什么他自己会坐在这儿看着这样的日向翔阳为什么他要这样为什么他要这样为什么———


影山搞不清楚这些,但是他知道他绝不会让日向再继续下去。


既然什么都搞不明白,那就先打一架吧!


打一架吧!


影山站起来烦躁地转了两圈,然后狠狠地抬脚踢上了那块脆弱的亚克力板子。









两个人揪着领子打成一团。


和他们从前的打闹不一样,不是为了争个高低,甚至不是争个对错。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次下手更重的是日向。


日向从前和影山也有打架,他也固执,但他的性格里总是比影山多一些柔软,所以很少真的认真动手,哪怕被拍打了也只是表情着恼。


但现在他的拳头快又力大,和发红的眼圈一样,都停不下来。日向翔阳人生中第一次带着恨意打架,他恨所有这一切,一塌糊涂的现实,焦虑,不得不做的愚蠢的决定,被撞破的难堪,所有这些搅拌成一锅烂泥一样的激烈情绪,而他毫无保留地把它倾泻在影山飞雄身上。


影山的脸色阴郁又愤怒,只是一个劲地扯住日向的领子,瞪着他,咬牙切齿逼出一句:“呆子,你想干什么?”


正当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店长沉着脸赶了过来。


他扫视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房间,还有日向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工作服,咳嗽一声:“这位客人。”


日向收住手,把脸别过去。


影山依然盯着他,但是也松开了手,对店长说:“非常抱歉,多少钱,我会赔付。”


“还有日向君。”店长的眼神落在日向身上,“今天请先回去吧,你和你的朋友似乎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


“如果你以后想再来工作的话——”


“他不回来了。”

“我会再考虑。”


两个人又狠狠瞪在一起。


店长咳嗽一声:“再说吧,日向君。”










两个人沿着马路晃晃悠悠地走着。


“喂,不许去,听到没。”


“要你管。”日向闷闷地回答。


“不许再去。”影山飞雄抓住日向的手臂,强硬地说。


日向翔阳这次没有再失控。


他任由影山抓着一条手臂,原地蹲下,很疲倦地垂下头:“影山,我需要钱。”


听完日向的情况,影山明显更加烦躁了,但是手依然紧紧抓着日向不松,他想了一会儿,脸更臭了。


“不行,要么我替你去,你不许去。”


日向震惊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影山,只有变态或者呆瓜才会喜欢你这一款。”







两个人发愁地蹲在马路牙子边。


影山其实明白日向的难处,但是他笨拙于安慰人,于是只是安静地聊天,聊他刚才的练习赛,时不时胡乱抓一抓日向的头发。


“我把钱借给你,”影山想了想,“你不许去那里。”


“你哪里有钱?”


影山决定不说他本来打算去阿根廷练球,胡扯道:“阿德勒俱乐部想招我进入,给了我一笔奖金。”


“哈?俱乐部怎么可能给新人发钱?”


“羡慕了吧,呆子。”


“……”


“总之你拿着。”影山臭着脸强调,“你一定得拿着。”


“……哦。”


过了一会儿,日向说:“谢谢你啊,影山。”


“那就好好练球,变得厉害之后再被我打败吧。”


“是我会打败你!”









打打闹闹,两个人又扯成一团,日向的手按在影山脸上,趁着他看不见的这一会儿,他无声地叹息着,悄悄把脸贴在影山身上,嘟囔着:“影山,影山啊。”


幸好你找到我。


影山装作挣扎不开,故意用手去按日向,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小声骂了一句:“呆子。”


幸好我找到你。


他们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但也不像高中时那样懵懂。


亲近,相依,走在同一条道路上,我永远会抓住你,你永远不许向生活放弃。


他们悄悄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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